1 ) 跟崔健说再见
看了以后特别悲伤,不是因为电影拍的多煽情,是觉得崔健的时代终于还是过去了。他们那个时代结束了,连同窦唯、张楚、何勇、高旗、唐朝、黑豹、罗琦统统的结束了,尽管有时候还能在音乐节或者电视上看到他们,费劲儿的跳着唱着老歌,试图把他们那个年代拽回来,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属于他们的年代终结了。
知道崔健拍电影一点也不意外,倒觉得他怎么这么晚才想起来触电,可能终于感到寂寞了吧。
第一次遇到崔健是在愚公移山,当时一转身,崔健就站在身后,近到差点就撞在他身上了。这竟然就是那个让我激动的整宿睡不着觉的摇滚乐教父,竟然就近在咫尺的戳在那儿。当时他带了一个鸭舌帽,帽子压的特别低,但是因为他脸大嘴唇厚,所以还是很容易认出来,他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儿看演出,我擦,特别的酷!即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气场也已经把周围全都盖住,整个场地好像就他一个人。这个人在30年前就是火把,是旗帜,是时尚,是斗士。即使在我上了大学以后再看他们当年演出的视频也仍然觉得他特别酷,音乐酷,歌词酷,衣服酷、台风酷,发型也酷。尤其发型,以至于到后来,在401遇到了一个哥们,那哥们留的发型和视频里崔健的发型一摸一样,我就因为这个原因对那哥们特别有好感。那时候天天在宿舍抱着吉他唱《花房姑娘》和《假行僧》,唱来唱去不是味儿,怎么也唱不出来那劲儿,然后就再也不敢唱他的歌,因为崔健的歌只有崔健能唱,而崔健只有一个。
再看见崔健,是在一个音乐节上,那次他一点儿也不酷。崔健最后一个上场,在台上唱了他的新歌,但是词儿和调子都显得特别老,跟前面五光十色的乐队比起来毫无生气。尽管他特别卖力的跳,但看起来更像公园里合唱队的大爷在跳秧歌。台下起哄不断嘘声一片,我也悄悄离场了,与其说失望,不如说不忍。崔健还是30年前那个崔健,但他好像停在了30年前,在那个时尚喧闹的舞台上,他成了一个异类。那天晚上,崔健一下子变老了。
之后再也没听到过关于崔健的消息,倒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翻唱他的歌,好像他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影子,一个符号,一个传说。就在我以为他已经开始着手安度晚年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部《蓝色骨头》,不禁暗伸大指,真不愧是崔健。电影讲的是时代的更替,拍的不怎么样,缺点挺多,基本不及格,老套的剧情,扁平的人物,还有断篇儿的故事(《Birdman》也有这个问题,这是我不推崇《Birdman》的原因之一)。电影主角是一个80后,身上贴满了他所理解的新时代标签,时尚、叛逆、自我,还有他所希望的正直、聪明、勤奋,最后的结果是这些标签证明了他的不理解,就是因为他不理解,所以才煞费苦心的贴标签。尽管努力的理解,努力的讲述,努力的追赶,电影里的新时代看起来还是一点也不实在。最大的亮点出现在电影的后半部分,主角说了一句:“她是我现实中的虚幻”,画面忽然一下就变成了光怪陆离的蓝色调,人物场景都呈现出现实中的反色,如梦如幻,充满了迷幻的实验色彩,既符合片名又有足够的视觉冲击,看到这儿,我终于欣慰,这才像个艺术电影,崔健其实并不陈旧,他也是一个很前卫的人。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因为家里电视的逻辑板在那个时候恰到好处的短路了。
崔健一直想弄明白,却一直没弄明白,可能永远也不能明白,好像是一个太平天下的将军,找不着他的战场和士兵,这个年代已经很难造就英雄,也再不会出现他这样伟大的斗士。有一次跟老婆聊香港电影,问题是:香港电影为什么没了味道?结论是:现代都市里泡大的人已经再没可能诠释江湖。原来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时代也结束了。
今天看周老师问“还有几人能安坐欣赏”,说的是评弹。我虽然不了解评弹,但喜欢王玥波的评书,评书可能没评弹雅致,但也是传统曲艺,多少有相似之处,也是毫无视觉刺激的表演,全凭一张嘴。有一次他讲《大隋唐》,竟然使了一个长达50分钟的超长贯口,而且居然全部合辙押韵,实在太牛逼了。王玥波30块钱的票价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涨过,现在场场满座;丰台体育中心游泳馆的更衣室是一个特别有北京味儿的地方,大伙儿出来进去“老张老李”的打招呼一如20年前,最棒的是看门大爷每天用半导体大声的放京剧。有一次半导体里正好放《三家店》,我旁边换衣服的一个小孩竟然跟着哼起来,几乎字正腔圆;单位退休的老师上个月还在感慨毕生科研成果后继无人,这个月就有个女孩来主动接班,老师每每传道都细心备至。
所以,其实不用太悲观,好东西肯定有人要,坏东西早晚让人扔,一伙儿人走了,一伙儿人来,虽然我也不太明白现在这伙儿人,但总有明白他们的。是时候跟崔健说再见了。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
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
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
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二十多年来我好象只学会了忍耐
难怪姑娘们总是说我不实实在在
我强打起精神,从睡梦中醒来
可醒来才知这个世界变化真叫快
放眼看那座座高楼如同那稻麦
看眼前是人的海洋和交通的堵塞
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还是看不过来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越看越奇怪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不是我不明白》崔健
2 ) 崔健象征主义的电影感伤
许多伟大的导演拍摄电影,是因为他们热爱电影,但崔健应该不属此列。我想他只是热爱思考和表达。
电影是他在音乐之外找到的另一种沟通和表达方式。而《蓝色骨头》作为这样一个基于表达冲动产生的作品,电影处女作,他完成的非常好。沉稳,不媚俗,有思想,真诚。
在这个电影中,他表达的不是某个观点,而是很多——正如世界上很多伟大的电影也都表达了不止一个观点——《蓝色骨头》与之唯一的区别是,它在表达上稍显生涩,叙事上略有粗糙,不够圆熟,完满。但是,它仍旧比那些看似精致的塑料花——没有思考的电影创作,媚俗、低俗的市场作品——更加珍贵和有力;也比《黄金时代》、《后会无期》这样的看似文艺,却四平八稳或心灵鸡汤的作品,更富于文艺精神。
《蓝色骨头》淋漓尽致地传递出崔健对“人”和“时代”的兴趣。
电影聚焦的两代人,是略有传奇色彩的两代。被选妃选中,繁华盛极,却又迅速因为别人的政治命运而跌落到尘埃的母亲施堰萍(“试验品”的谐音),和兼做司机和特工的,隐忍的父亲钟振清,他们发生了阴差阳错、没有爱情的“倾城之恋”。文革倾覆了这个“城”,万幸“中华”还在——崔健给他们的儿子起名“钟华”——而他,似乎代表了文革后的这一代人。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崔健要去写时代的宏大叙事。他的高明处在于,他只是把时代只当成背景,吟出属于这两代个体的长诗,也唱出了其他电影作品没有唱出的,对一个时代的热爱、害怕、困惑与质疑。
电影的后半段,“这一代”的母亲施堰萍,被“枪”(权利和性的象征)毁了容,不知去向,属于她的时代结束了,她也被时代卷走;“他们”的父亲,钟振清的睾丸同样是被来自“枪”的,那旧时代的子弹击中,因此也完成了不自觉的阉割;“他们自己”,儿子钟华,三十岁左右仍是处男,他落魄、倔强、看不见未来,他要做的艺术,都是时代不要的。他在“迷失的季节”里,做着蓝色的梦,直到他在一个歌手萌萌身上哭着完成初夜,他才逐渐学会了既保持自我,又技巧性地和这个功利的社会和解。
《蓝色骨头》,它呈现出了中国的两代人在整个时代和政治的空气下,人的不由自主和无所依傍,甚至丧失未来。在它之前,中国还没有任何一部电影,可以把这个时代造成的两代人的孤独表现的那么“无法与外人道”,那么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个电影的情节也不落俗套。当母亲施堰萍被选妃中选,崔健并不关注她的成功,也不去更多的揭示她的内心世界;当父亲钟振清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崔健也不去缠绵于他的感伤。崔健甚至也并不执著于儿子“钟华”的不得志,他让他活得仍有自我,还存在着对世界的渴望。
这使整个电影作品呈现出超迈的一面。
同时,电影的很多场面和剪辑令人记忆深刻,使得电影具备值得一再欣赏的价值。当两代人的生活场景拼接在一起,也形成了非常奇妙和震撼的对照。
比如把母亲受伤的眼睛与儿子钟华受伤的眼睛拼接在一起,两个孤独的人在不同的时代流泪;钟华和萌萌做爱时,他趴在她身上大哭,中间拼接了他童年放风筝摔倒,似乎意味着梦的逝去。而最华彩的地方是,当钟华和萌萌在发布会上演唱《蓝色骨头》,钟华的父亲钟振清却正在青山绿水间拉着棺材顺流而上,他们三人都还带着一种解脱的欣慰和别样的酸楚……
在这些地方,崔健又是非常诗性的,充满了艺术家的感伤。
摄影师杜可风的迷蒙基调,也正好衬托出崔健想表达的时代的惘惘。
同时,在这部电影中,不独父亲、母亲、儿子三人令人低徊不已,其他配角也使人怀念。比如我们很想知道“不会再跳舞”的孙宏去了哪里?也很想知道陈东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这部电影就像陈可辛的电影《甜蜜蜜》,使我们不仅仅看到了张曼玉扮演的李翘和黎明扮演的黎小军,还使我们还看到了豹哥、姑妈、邓丽君、得艾滋病的妓女、厨房师傅他们人生的一角——那些小人物的酸甜苦辣。电影的表达让我们爱他们。
遗憾的地方是在萌萌身上着墨不多,这使她的哭泣虽然感人,却有些突兀。
而从选角的角度来看,扮演儿子的舞蹈家尹昉,他的脸因为兼具着童真和迷惘的气质,有一种思考性的性感,使他即使不是明星,也非常耐看。当他在发布会上演唱,动起来的时候,又会使人认可他是摇滚歌手。这也显示了崔健作为一个导演选角的本领。
在《蓝色骨头》的观影过程中,我偶尔地会联想起侯孝贤、陈果、杨德昌、王家卫、蔡明亮的早期电影,那些无处不在的导演的个性和思想性。可是又截然不同。
崔健的作品里有浓浓的对于中国大陆这块土地的认知,疼痛和爱。这是他们拍不出的。它像是一杯啤酒里放了一小杯伏特加的“深水炸弹”。在貌似简单之下,有着非常沉重的思考。
这是崔健给这个时代的一点颜色。
3 ) 《蓝色骨头》笔记
1 喜欢这部电影,这句话,必须直接说,因为导演这样直接。
2 我完全接受导演的表达,真诚,一气呵成,执着可见,不是每部处女作都冒着如此新鲜热气。说时空转换手法老套,其实,那块幕布和那片舞台的多次出现,让不可能变可能,压扁时空,两代人相互照见;讲导演臧否的世事陈旧,莫非盗窃欺诈已经习之如常成为空气?又笑崔健尚在互联网初级(低级)时代,难道,网络带出或强化的社交困境是假?
3-1 “山背后的那个时空……不是历史,也不是现实,它是个一次性的、不可重复的季节。”崔健不打算高悬“文革”,不打算跟观众“分享”某个”共同的“记忆”(观念)。我1977年生,未曾经历它,只以”历史“的方式听闻它,并且,有关它的篇幅极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它当作一个”十年“的整体,在我听说了一个日常的、可区分为不同阶段的”文革“之后,这个整体已经碎裂。崔健把它理解为一个“季节”,我以为那意思是,它并非一个封闭的时空,并非一场突起的大祸,谓之季节,便有承接;
3-2 “谈论历史是需要有角度的。”崔健避开了时代的角度,年轻的父母和成年的孩子相对而坐,首先需要的是个人对个人的角度,那个季节里的感受未必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陌生,两代人的个体心境与外部环境的相互作用,其差异也未必如我们想象得那么巨大;
3-3 ”自由“的角度。仔细看,这部影片谢绝了大场面,或许有人不满足:不单“文革”不足够残酷,不够张牙舞爪;现代空间也欠缺侵略性,不足以表现人物被给定的孤独。然而,避开大场面,避开所谓”时代“(整体)的面貌,电影里的人物在内外夹缝之间摸爬,亦是导演给他们的尊严。施沈陈三人没有为了冲破打着死结的关系越过人和人之间的界线;赵有亮的角色小心翼翼隐藏伤疤,在澡堂里情急之下给小钟华甩去重重一巴掌;钟华逼萌萌跳舞是一种强迫,却逼出一个用别人的看法包裹自己的简单女孩:惟有标下人和人之间的界线,才能保护自由的领地。”自由“,是崔健音乐创作始终的首要主题,是作为编剧和导演的他选择的角度,是他的底线,是不借时代谈论时代的途径。如果影片主人公的台词让人觉得愤青、刺儿头,未必不是因为听者随波逐流蔚为习惯,且看崔健对待每一个人物的态度,除去徐天面目稍嫌模糊,导演对每个人物都扔开了道德判断,放弃通过想象的描述(或者说区分想象和真实发生),足见他的宽广和冷静。
4 ”文革“歌舞表演那场戏,令人惊艳的张力也是抵住”自由“的角而得来。
5 ”我受够了阳刚!“——我也受够了阳光。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和力气同那些跟随学校教育深入血髓的东西抗争,于我,这部电影真正珍贵。
4 ) 从《迷失的季节》到《蓝色骨头》
说实话这部电影均星6.8有点低了
我想大多数人可能没看懂吧
在艺术电影里 算是相当的良心之作了 甚至可以说不落俗套
加上老崔本人的《蓝色骨头》 这部电影真的相当不错
剧情后面有一点点扯
可是真的很棒
这么说 可以更清楚地了解一些
我:我感觉自己是在迷失的季节里出生的迷失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归属,上半身是鸟,下半身是鱼,父亲又是一个不会表达情绪,相当内敛的人,母亲过早的出走又导致从小缺失母爱,于是做爱时抱着对方哭,我猜是母性缺失的表现,于是自我否定,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孤独者,高傲且阴冷,却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于是收到了父亲的存折,以及寄来的过去时,开始尝试理解父亲母亲,理解那个时代,开始走了出来。
萌萌:新时代的孩子,被灌输了文化知识,各种技能,可是却找不到自己的认同感。
于是在完成《蓝色骨头》的时候,在歌声中舞蹈,找到了自己,也喜欢这自己,于是笑着流出眼泪。
父亲:一辈子是个特务,是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后来睾丸被不幸的打掉了一个,在最后发现自己有睾丸癌之后,于是逃出医院,把自己藏了一辈子的隐疾给爱的人看(woc,真男人),于是既然在黑暗里活,那么就要选择一个英雄版的死法,选择一个埋葬英雄的地方,自己去埋葬自己,将象征着过去命运的那把枪扔到河里,面对自然,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把伤病暴露给世界来看(woc真男人),也是对自己的一个和解。
母亲:一个被军事化的文艺女朋克,在文革那个年代,女生喜欢听摇滚乐,对喜欢的人表达自己的爱恋,敢于追逐自由,敢于跟组织逆流,是多么反叛的一件事啊,最后直接离开了一个不爱的男人,为自己做的错事,直接在肉体上惩罚自己(把自己抽成失忆 woc真女人),后来走到了国外,有了自己的生活,回忆起自己的岁月,又唱出《迷失的季节》,哽咽着回忆过去。
时代确实是会迷失的,就像
就像当时的那一段文革岁月,在后来的我们看来 是偏执 疯狂 荒谬 且不可理解的
但是 哪怕是现在 难道就不是迷失的季节吗?
现在的社会 依旧有着各种黑暗 各样的荒谬 疯狂的行为
假如社会在不断的发展
在更为美好的未来 更加公正的那个时代
现在的我们不应该也是迷失的季节里迷失的人吗
只有认清自己 慢慢的去体悟社会 有着自己的坚持 这样才能真正的完成从迷失
到肯定自己的改变吧
相当不错的作品 你崔大爷还是你崔大爷
前面表现爱而不得的那一段独舞
真的太震撼了
那种扭曲挣扎的姿态
在黑暗中抽搐 汗如雨下 冰冷潮湿又无助
真的牛逼
5 ) 要么我选择孤独 要么我选择堕落
《蓝色骨头》是一部不错的电影,无论放在中国还是世界论域,这部电影都可圈可点,是部诚意之作。他的不足之处在于表现形式太过『文艺』,表现形式选择本来不是问题,但在华语电影中的文艺腔被王家卫专权后,其它如此运镜和叙事的电影。文艺就成了原罪。崔健大可避开这种形式,把故事讲的更丰满一点,人物也不要那么脸谱。或者他可以像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一样,全部使用意像表达故事。但也没有,他安排了一把奇特的枪,可以发射子弹,可以拍照片(过去的权力,子弹。和现在的权力,艳照)于是夹在现实和抽象之间,使得这部电影令很多人产生了障碍,表示看不太明白。理解的人,到最后可能会哭。领会到导演的诚意以及努力的埋伏。
话说回来,崔健哪有不诚意的作品呢?我看不到。听不到,中国的明星里,崔健的才华影响力都是最大的,却也最低调。这一点,他和另一个惺惺相惜的大院子弟王朔很像。二人都是那个时代风头无两的人物,又都自愿选择消失在这个众生喧哗的网络时代。崔健和王朔,也是对我影响特别大的两个人。王朔在《无知者无畏》里有一篇谈中国现代文艺的文章,说崔健横空出世,『哑着嗓子一吼,就像天上下刀子,刀刀砍中人麻筋儿』。
时隔十几年,我又重新听崔健,还是这种感觉,热血沸腾,脑子发热,享受的起鸡皮疙瘩。这部电影整体给人种MV的感觉。还是个摇滚MV。他把曾经在歌词里出现的几个故事,意像,融合到这一部电影里。(《蓝色骨头》《迷失的季节》《超越那一天》《城市船夫》等)
它讲述了一个跨越几十年的,两代人的故事。文革时期的父亲母亲的故事,以及『红旗下的蛋』---儿子的故事。但此处有个硬伤,就是这个儿子年纪太轻。另外,崔健在《锵锵三人行》上公开辟了一次谣:他其实不是和林立果住一个大院儿的。年纪也对不上。
据说最早出自他的经纪人酒后戏言,后来越传越真,说崔健小时候和林立果住一个大院儿的,林穿军装抱吉它,听Beatles,完成了崔健对西方音乐的启蒙。
这是不确的传言,崔健是61年生人,林立果45年生人,71年就死了,林立果死时,崔健才10岁。但林立果喜欢摇滚乐是确有其事,我在《Mao, the Unknown story》里看到,林立果不仅喜欢摇滚乐,还团结了一批当时同类的军二代,组织过好几次秘密暗杀毛的活动,这些有为青年大多因为事败而亡,张戎根据访谈和其它佐证材料生动得写出这批人一起听西方音乐看西方电影,举事前饮酒宣誓的场面,当时看的挺感动的。---我们都在感谢蛋炒饭,其实如果林立果成功了。中国可能又是一番景象。
这是题外话,虽然是误传。但崔健表示他小时候的确在大院里见过军装抱吉它听摇滚的大哥哥大姐姐,也在空政文工团见过同性恋。
其实没有时代背景不影响欣赏,那个时代是什么呢?就是强调集体主义,为人民服务,禁欲,禁美。一切美好的,个人的,都是罪大恶极。这部电影里用《蓝色骨头》作为反抗,显得更加个人,只是为童年的委屈,洗脱童年的阴影。其实在表现这个主题上,崔健有一部更宏大的《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
给我点儿肉
给我点儿雪
换掉我的志如钢意如铁
。。。
给我点儿刺激
大夫老爷
给我点儿爱
护士姐姐
快让我哭
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
这简直是一代人的心声。其实崔健这半生所有的作品,几乎都在表达着一个主题:脱赤。抹掉红色的记忆。用种种方法。
崔健在访谈中说起军队大院的生活,其实比大家的想象自由的多,摇滚乐,西方毒草书籍,内部参考影片,王朔也是一样,王朔曾说起那个时代偷听邓丽君,感觉太不同了,心慢慢融化。在一个不自由的年代里少有的可以享有部分自由的特权阶级。他们,还有姜文,都觉得童年少年生活挺幸福的。我们可以想象到那种真正的外部世界和一个疯狂中国之间的文化冲击。
这种冲击下,有了崔健的摇滚乐,王朔的『痞子文学』。在我们看来,压制越激烈,反抗就越有力。而直到今天我才忽然意识到,比之普通人的懵然无知,其实对他们而言,是没有压制的。他们表达的力量,来自对自身的困境,来自『天生骄傲』之后的失落与困惑。来自对那个时代的『呕吐』--因为早早醒觉却又无力反抗。
崔健说他一直在战胜自己(这一点我们在他作品里看得出),我觉得在这部电影里,崔健对网络的认识不像某些影评人说的那样低级。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做事而已。在访谈里他也重申,网络是什么?就是屁眼。Asshole,只要你受得了肮脏,你就知道这世界吃了什么和缺少什么。你不得不佩服崔健的理解力和概括力。
其实崔健的歌很多都是写给某一类人的励志歌曲--追求智慧和美的人。《蓝色骨头》里他把父亲安排成一个智慧的人,特工,发明间谍手枪,监控高手。把母亲安排成追求美的理想主义者。而在儿子的挣扎与妥协中,集成了母亲的艺术天分以及父亲的智慧(发明病毒)。《蓝色骨头》这首歌阐明了生活的三大要义:事业,健康,爱情。之后又申明了蓝色代表未来、理性和智慧,我觉得崔健是少有的认识到这一点的艺术家。大多艺术家太强调自己的天才和抑郁症了。崔健在很年轻就成名,但他一直都很清醒的分得清艺术成就和商业成就。这种尊重艺术和智慧的人才会老而弥坚。抑郁症们随着时代的流水逝去不见踪影了,留下来的是沙滩上这些坚硬、形状独特的石头。
6 ) 直到我蛋蛋中了一枪
“女主角施堰萍是当时国内数一数二的美女,在首长的儿子选妃时被看中。之后她被安排到文工团工作。在那里她认识了舞蹈演员孙洪和钢琴家陈冬。三人之间的关系是她爱他,他爱他,他爱她。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施堰萍喜欢听摇滚乐,还写了首被认定为大毒草的歌曲《迷失的季节》,就是《黄金大劫案》的片尾曲。三个人因为这首歌被文工团开除了,撵回了各自的老家。后来施堰萍遇到了神盾局的钟振清探员,当然她不知道对方是特工。两人生活在了一起。我因为被郭师傅拖累所以进场晚了,错过了几分钟的剧情。我进场的时候,应该是一开始钟振清和施堰萍夫妇刚刚大吵了一架。根据后面的剧情,我推测应该是首长的飞机掉下来了,首长与首长的首长的矛盾暴露出来了,于是施堰萍作为已经被认定为叛徒的首长的儿子选定的妃子,遭到了有关部门的监视。负责执行这项工作的就是她老公钟振清了。这个事实被发现后,夫妻俩爆发了激烈冲突,失去理智的施堰萍拿出钟振清的枪来进行威胁,不慎走火击伤了钟振清的下体。绝望的施堰萍开枪自杀未遂,只好用枪猛砸自己的头部,使自己毁容并失忆。若干年后她的儿子钟华成了个音乐人兼黑客,在父亲弥留之际得知了当年关于母亲的故事,然后把母亲那首《迷失的季节》改编成了一首叫《蓝色骨头》的歌。这首歌通过网络传播到了美国,被一对美国华人母女听到了,原来那个母亲就是钟华的生母施堰萍,她被歌曲唤起了记忆。”
晚上吃完饭三个社会闲散人士在街上闲逛,白天因为要上班而没有跟我们一起行动的丁师傅随口问我“今天下午你们看的那个电影怎么样”。我心想,你这是自寻死路。这世界上可没有让别人给介绍或推荐电影却不被剧透这种好事,就像没有喊着“求求你不要射在里面”却不被中出的女主角一样。于是我就给他讲了上面那一大堆。
“大概的故事就是像我说的那样。当然电影里面的时间顺序是打乱的,而且非常乱,但是绝对比《黄金时代》利索。电影最后演职员表出完还有彩蛋,内容是施堰萍和她在美国生的那个女孩回到了她的四川老家。”我补充道。
“让你这么一介绍,我再一回味觉得这电影好像还有点意思嘿。”下午跟我一起去看《蓝色骨头》的郭师傅感慨道。刚看完电影时,他对我说他的感受是好像蛋蛋中了一枪。郭师傅原本也算是个文艺青年,动不动喜欢去各种音乐节上凑热闹,还时不时的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估计坏就坏在这说走就走的旅行上了。他自从前一阵子去西藏净化了一趟心灵,其间险遭爆菊,回来之后对于文艺调调的东西就开始嗤之以鼻了。我说文艺片有点蛋蛋的忧伤是难免的,我倒觉得这电影挺好看的,最起码光是影像和声音就挺过瘾的;你要是连看这个都觉得蛋疼,那估计你去看《黄金时代》的观后感得是仿佛菊花中了一枪然后子弹从前面飞出来带跑了你两颗蛋。
《蓝色骨头》我是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了,大概是出于一种爱屋及乌的心理。毕竟崔健也是姜文的好基友,《蓝色骨头》又跟《太阳照常升起》一样有文[哔]时代背景,所以我期待这部电影能带点《太阳》那样的邪劲。现在看来,两部电影都看的我很过瘾,不过崔健显然比起姜文来更照顾观众的理解能力,没把这电影拍成《太阳》那样完全的诡异疯狂。电影的故事线索比较清晰,只是过分诗意的旁白可能会对理解剧情起到点干扰作用。不过我倾向于把这些旁白当成电影的附加品,那些让人一听就醉的句子如果能对自己有所启发当然最好;如果我悟性不够,有些文字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我就把它们当成是背景音乐的歌词,随便听听也不坏。至于打乱的时间顺序,在这电影里也完全没有妨害到叙事的效果。不像有的文艺片在剪辑时故意打乱顺序,为了乱而乱,本片的时间线乱的很有条理。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影片后半部分,施堰萍自毁容貌后有个她血肉模糊的脸部特写,然后又慢慢切到独自看信的受伤的钟华,两人伤的位置是一样的,母子二人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感觉非常美妙。把施堰萍与钟振清的桥上相遇放到影片最后也让观众感受到情感宣泄之后的一丝平和与温馨,虽然其中也包含了对时空变换的无奈。影片的故事简洁易懂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崔健选择了主动精简故事脉络:原本孙洪、陈冬、施堰萍的三个家庭各自有一条故事线,现在只保留了施堰萍和钟华这一条。说实话比起施堰萍的故事,我对孙洪和陈冬更感兴趣,所以现在非常期待这电影能有续集。
崔健之前表示这是部文艺片,但所有的商业元素都有,爱情、性、枪、床戏等等。他的话我只同意一半。这确实是一部有商业成功潜质的文艺片,但不是因为他列举的那些枪、床戏什么的,而是因为这电影具有商业片的那种亲和力,这才是最重要的商业元素。这种亲和力来自于影片富于美感的画面和音乐以及简单清晰又能引起人共鸣的故事,但它只能让这电影有好的卖相,也让大部分买到的人不觉得上当,却不能保证它真的大卖。有合适的商业元素也不能保证电影一定就会商业成功。明星阵容、话题营销这些都是本片的短板。因此崔健对影片的票房也没敢有过高的预期,只定下了区区两千万的目标,在这个电影票房动辄五亿六亿甚至十亿的市场环境下,未免有些令人心酸。
女主演倪虹洁这两年总算开始稍微在电影圈活跃起来了。当年的《武林外传》明明她长得最好看,却迟迟没有走红。去年的《一夜惊喜》,本身是部比较无聊的电影,但她自毁形象的表演却成了那里面屈指可数的亮点之一。这部《蓝色骨头》恐怕还是很难帮她一夜走红,不过她沿着现在这条路走下去,以后的表现会越来越值得期待。毛阿敏客串了文工团长这个角色,她刚一亮相我还以为这是施堰萍的妈妈,因为俩人实在长得有几分母女相。扮演年轻版钟振清的演员雷汉,貌似就是《霸王别姬》里段小楼和程蝶衣收养的那个逆徒。昔日的弄潮儿在这部电影里又穿越回那个年代了,不过表现的却低调多了。
孙洪这个角色的复杂性恐怕还在女主角施堰萍之下,可惜这不是他的故事。他的扮演者陶冶应该是专业的舞蹈演员,配合钢琴美声版《迷失的季节》的那段舞蹈绝对是全片最动人的段落。如果有人如片中的文工团长一样看完之后流下感动的泪水,我也丝毫不会感到奇怪。
《迷失的季节》实在是首神奇的歌。如我上面提到的,我最早知道这首歌是因为它是《黄金大劫案》的片尾曲。那部电影的结局有点像《大话西游》,所以当时听这首歌也有点听卢冠廷《一生所爱》的感觉。到了本片中,“迷失的季节”这几个字主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两代主人公与所生活的时代的格格不入。可是钢琴美声版配上孙洪的舞蹈,特别是中间还有一小段是孙洪和陈冬背靠背站着,然后陈冬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更让人不得不为两人的拾皂之谊哀叹。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又让我有种听张国荣唱的《当爱已成往事》的感觉。影片当中虽然也有很激烈的男女情欲戏,但最妩媚的却是被水流拂过的孙洪的男性肉体。孙洪这条支线能被崔健以如此高的热情拍的这样唯美,不知道是不是他拍的时候联想到了被葛大爷拐跑的姜文。
黄轩扮演的陈冬算是全片最不精彩的一个角色了,但却是我最关注的一个,就因为是黄轩演的。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位演员,结果一个月之内就看了两部他参演的电影。他有点像是去年的郑恺,从籍籍无名到无处不在,存在感瞬间暴涨。而我好像也特别容易被这种小眼睛的男演员吸引。之前的《黄金时代》接近结尾处头发蓬乱、嘴里嚼着糖果的骆宾基让我觉得特别惊艳。那卷曲的头发、略显死鱼的眼神、对糖分的执着,如果把发色染成银的就完美了。
剪辑很大程度上救了这部电影也注入了很多眼前一亮得东西,观影时多次想到李阳的短片。大量的闪回与强烈的诉求欲望又令整体过于拖沓,而且作为音乐电影歌这么难听真的是不能忍。
现在是谁都想来蹚一道电影的浑水啊。
寻回老爹失去的蓝色睾丸
一部非常个人的电影,文革与现在两条线,又有大量的闪回。打乱的叙事与各种莫名其妙显然不是想照顾大众感受了。难得的是,在挨住大段的无聊,我竟然被结尾桥上的相遇小小感动了。崔健讲得还是自由,音乐梦,混乱中的一点单纯。各种独白与画外音。虽然整个故事都有点中二
文革那段真的很喜欢,如果一直是保持这段的水准,真是才华横溢之作。可惜,现代部分的病毒啊红包啊都实在有些low,躁得慌。崔健很努力想去解开历史的结,结果我看到了想看的历史,但打的结还在那,并没有真正释怀
现代戏失真,网络病毒技术宅没品。车破银幕,目送记忆,颇似装置,有创新尝试。然而重复、拖沓,想表达的太多,滥用旁白,手法非电影,关键是音乐也不好听啊。
终于看了。有些台词实在写得清醒透彻,比歌好。但电影拍得实在任性,当然你也可以说自由。反正我完全认同于他所描述的那个时空的不能言说性,以及那种“神秘又亲切的恐怖”。
崔健对这个时代依旧心存芥蒂,要的是一场自由梦,从过去到现在,更难能可贵的是一种和历史的互动,在当下中国几乎不可寻觅。文革那段真是喜欢,大胆有想法,三人舞台合作的那场美极了。闪回有点混乱,歌其实也不怎么好听,特别是某些词,落一地鸡皮
只有文革时期的那段舞蹈是全片的亮点~
文革一段真好,三人隐秘而炽热的欲望在几个转场之间蓬勃欲出,倪虹洁真美人,和黄轩搭戏竟毫无违和,几场对手戏看得我湿了眼睛;水龙头下的独舞和竹排上的葬礼,典型杜氏风格,凄清迷幻飘渺唯美;现代部分拉低好感,main theme歌词直白得吃惊,老崔毕竟老了,隔阂感,后半段冗长破碎。
孙宏、陈东、母亲三人的关系是处理的最好的,也是三个故事中最完整的一个,孙宏沐浴那场,在我以为是要偷换舞台表演形式时,忽然从私密浴室到三人排练场到领导审查室,三个漂亮的转场,十分惊艳,哥飚了点小眼泪。结尾的问题,上映前,还有时间改,还有机会。祝好。
今天在罗马电影节看了。影片节奏把握得不是太好,大量闪回,有些片段象音乐剧或者音乐舞蹈剧。主打的曲子《蓝色骨头》我不是太喜欢。但是中间有段小号真是太棒了,那一刻亮了一下。感觉崔健想表达的都还表达到了,只是很有些杂乱感
初看时不喜欢,2018.9重看,缺点依然不少,但观感有所改变。里面能看到历史与当下,父辈与子悲的对照,崔健老师还经常把历史化作是舞台和银幕,当下成为观众,两个时空海斗穿插着一首歌和一个三角关系,他们之间互成镜像。舞蹈是亮点。
笨拙又浪漫。尽管浴室里喷头下的独舞把我看得泪流满面,但最最最喜欢的,还是萌萌流着眼泪在房间里委屈地跳起不合时宜的舞蹈。只是,一定要有这个只是,当一无所有的说走就走的男孩也老去,也忍不住来喂你一口心灵鸡汤,这本身就是对历史的背叛啊。
作为老崔第一部电影还是值得鼓励下的,至少有情怀。情怀甚至大于技术层面的东西。摇滚青年、理想主义者一定要看的电影,它或许不是鸡血,但至少给这个平庸的年代注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观影的过程中,林立果的身影不断浮现,中国最早的摇滚青年和嬉皮士,永远属于那些看内参片的军二代。
刚开始以为是个政治惊悚片,再看是个基情片,最后变成了科教片
《迷失的季节》配独舞,《蓝色骨头》联网演唱,这两段实在赞爆,摄影和剪辑堪称震撼!杜可风的镜头真强大。以舞台、剪辑台或电影呈现电影本身的方式,很有灵光。独白很崔健,那种孤傲的味道。崔健能准确抓住的还是过去,对于当下的判断,多少有些陈旧。
甚至都没有故事,情节都像是构成一次音乐演唱会主体的情境展示。叙事碎片化,只是在情境中抽取它的概念价值,而表达又直接干脆,还是很音乐的一个东西。所以真正打动到我的还是最后的演唱部分,前面所有铺陈的东西都是为了它的一场高潮。
一星送给崔健的情怀和《蓝色骨头》及《迷失的季节》这两首歌;除此之外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电影是对歌曲的画蛇添足,拍出来的这个东西充其量只可算是个超长MTV,人物尚未被建立完整就开始破碎抒情,使用廉价自白而不是影像来表达情绪。这部作品是一次对电影的失败模仿。
《迷失的季节》三人歌舞场景是诗的高度!倪虹洁惊艳得让人失语!所谓蓝色骨头,正是一种相对于时代主流话语的抵抗性,虽然空间隔离,父(过险滩)、母(红色嬉皮士)、子(网络黑客)却共享着蓝色基因。遗憾:相较于母亲,父和子的故事都显平庸,无法对位。